栖鹤岛的贵人们凭借着尖刀利剑,从未曾将匍匐顺从的奴婢看在眼里,可他们却不知,他们在此经营了多久,被他们掳掠强买而来的低贱草芥们便也竭尽全力地抗争了多久,这股抗争的力量虽然看似微不足道,却又如同荒原上被灰烬掩盖的火星,其中蕴藏的力量有朝一日终可燎原。
几天后的深夜,苏桂娘又轻车熟路地从卧房溜了出来。
在她身后,一名婢女睁开了眼睛,却没有作声,脸上甚至看不出一丝惊诧,只默默翻过身,将苏桂娘的被子团了团,做出里面鼓鼓囊囊、似乎还有人在睡觉的样子,随后再次合眼睡了过去。
苏桂娘挖出松动的墙砖,钻了出去,路过数日前那几名婢女被活活打死的地方,脚步一顿,对着地面青石缝里残留的黑褐色痕迹双手合十点了下头,然后重新迈开了步子。
她到了容祈居住的小楼时,里面还透着隐约的灯光,窗子像是被黑布蒙住了大半,只有一角泄漏出暖亮的光。
她立即警惕起来,蹲在后门的石阶下面,惟妙惟肖地学了几声鸟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