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快到一家三口通常去海边度两周假期的时候了。他们一直都是去荷恩湾的,因为桑伯里太太说去那儿度假的都是上层社会的人,而且多年来他们都在那里租住同一个寓所。有天傍晚,赫伯特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说:
“顺便说一句,妈妈,您最好写信告诉他们一声,今年不需要预订我的房间了。贝蒂和我就要结婚了,我们打算去绍森德度蜜月。”
有那么一会儿,房间里死一般地寂静。
“有些突然啊,是不是,赫伯特?”桑伯里先生心神不宁地说。
“嗯,贝蒂的事务所在裁员,她失业了,所以我们就想还是马上结婚的好。我们已经在戴比尼街上租下了一套两居室,正在用我储蓄银行里的钱置办家具呢。”
桑伯里太太一声没吭。她面色煞白,眼泪顺着她瘦削的面颊流下来。
“噢,别这样,妈妈,别把它看得太严重,”赫伯特说,“男人到了一定年龄总归是要结婚的。要是爸爸没跟您结婚的话,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,是不是?”